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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5月11日-12日,由上海复旦大学主办的“上海论坛2009”隆重召开。以下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,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周其仁教授的演讲内容:

周其仁:我觉得余永定的报告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框架,让我们去理解金融危机产生的原因。像水和堤坝,水的不平衡造成这么大的流量,但这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,否则水大了就会把堤坝冲垮。美元作为唯一世界的储备货币,会产生一些问题,早就有这样的预言,这个预言很长时间没有被验证,甚至认为被推翻,因为中间有一些变化产生,国际货币组织也采取了一些措施,防止美元出现问题。那么,预言没有发生,做的防备措施没有起措施,问题也就绕开了。甚至到了美元跟黄金还未脱钩就形成了布雷顿森林体系2,认为一方巨大的顺差,一方的逆差可以维持很长时间。最后的问题从谁也没有想到的问题就出现了,不是对借债太多没有信心,而是金融市场造成了一定的问题。

所以,我们就要讨论新的货币体系怎么来建立和设计。这里有两个问题要进一步的讨论,因为永定的报告里面讲,长期的目标是几个货币,包括人民币、欧元共同来半程一个多元的全球储备货币。这个目标到底它的基础什么呢?我想任何设计都离不开对已经发生问题的总结,该是美元到底为什么要出问题,包括经济学家的预言基础是什么。因为美元是一个国别货币,又是全球的储备货币,这里面有一个冲突。能不能再进一步问,为什么它是国别货币又是储备货币就会出现问题呢?如果是黄金,既是国别货币又是储备货币,有没有内在的冲突呢?应该说没有,或者不言中。根本的问题是,美元作为一个国别货币,它不是一个贵金属货币,是政府承诺以贵金属为本位,在这个基础上作为全球储备货币。换句话说,黄金是看不见手的货币,美元承诺以黄金为本位,还是一个看得见的手在形成供应的货币。看得见的手就有脑子,就有情绪,就会受到压力。当有压力来的时候,就不能受黄金开采量、发散的支配。

那么是不是找一个没有国别的货币就能够把美元的问题解决掉,甚至是全球货币。当时特别提款权就是按照这个设计的。但仔细想里面也有问题,以后美元一旦跟黄金脱钩,特别提款权基础马上就消失了。特别提款权很小,如果真做大了,压力就冲它去了。那这批全球的中央政府能不能顶住压力呢?他顶不住,全球货币的稳定性靠什么来支撑。所以,讲到底这是一个深刻的货币困扰。我大体赞成永定讲的,未来不能求助一个货币,因为一个货币一旦出问题,就很麻烦。在未来的国际货币上要有一个竞争的架构,这个货币不行,其他的货币要有机会,即便作为国别货币也有能够挡住经济增长波动当中的压力,能够保持币值的问题。谁做的好,谁在全球起的作用就大。谁出了问题,谁就可能被淘汰。这是一个长期的问题。

短期的问题,因为我最近拜读了永定的文章,他认为全球货币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的,我相信也是我有生之年看不到的。那么看到的是什么呢?像特别提款权可能要扩大,人民币在往外走。现在舆论都认为这波国内受这么大的冲击是跟05年以后人民币扩大浮动有关系。有一句话是“如果我们认真贯彻“十一五”的战略目标,刺激内需,采取灵活的利率制度,及早去除各种优惠政策,积极发挥国内的商业影响,而不是过多依赖出口加工贸易,中国就不会深陷美元的陷阱。”那么短期怎么处理人民币和美元的关系,怎么处理出口和内需的关系,由于时间的关系,永定没有时间谈这方面,这也是我们比较关心的,希望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做参考。

谢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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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其仁

周其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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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。 研究范围主要包括:产权与合约、经济史、经济制度变迁理论、企业与市场组织、垄断、管制与管制改革等等。自 1996年以来,相继开设了有关经济组织和经济制度、发展经济学、新制度经济学等课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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